“当然怕。”苏命点头。

“既然怕，为何还要这么做？”老佛陀问。

“因为没得选。”苏命回答：“曾几何时，我一直以为成帝之后，便可于世间无敌。”

“但后来我才知道，对于我而言，成帝不过是我的起点。”

“而我需要破局，就不能一直逃避。”

“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，之前那一战，我也是在借那六人之手逼自己一把罢了。”

老佛陀深深看了他一眼。

“你能这么想，历代地府前贤应该会很欣慰。”

“但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，活着，才是你去做任何事情的本钱。”

“我明白！”苏命哑然一笑：“所以，我这不是回来养伤了嘛”

“你啊……”听到这话的老佛陀也不再多说什么，只是吩咐道：“这样，之后的日子，你且在此闭关疗伤。”

“至于地府运转这边，我会教红绫帮你多照看着。”

“多谢前辈。”苏命点头。

阎王闻言不再多说，转身离去。

原地，殿门缓缓关闭，禁制层层开启，将偏殿彻底隔绝。

苏命盘膝坐在蒲团上，闭上眼，开始内视己身。

但这一看才发现，体内的情况比老佛陀探查到的还要糟糕。

神道之力与帝途之力虽已分离，但两种力量碰撞留下的道伤却是遍布了每一条经脉和窍穴。

这些道伤若不及时修复，日后将成大道之障，修为再难寸进。

而神魂的损伤同样棘手，融合两千道强行引动时间长河，让他的神魂沾染了时光碎片。

此刻这些碎片正在不断切割他的神魂本源，若不处理，神魂恐怕都有溃散之危。

“先疗伤。”

苏命沉下心来，直接运转太初引魂歌。

这门灵魂秘法以自身元神演化内在宇宙，最擅温养修复神魂。

随着功法运转，他识海中，一片微型的宇宙缓缓展开。

那里星辰流转，日月交替，将那些时光碎片一点点吞噬炼化。

与此同时，他调动体内的混沌本源之力，开始修复经脉中的道伤。

混沌包容万物，可化生万法，对道伤有奇效。

只是这个过程极其缓慢，且痛苦万分。

时间一天天过去。

偏殿中，青灯长明，蒲团上的身影如枯木般静坐，只有周身流转的混沌之气和识海中隐约的星辰光影，表明他还在修行。

一个月后，苏命睁开眼。

神魂的损伤已修复七成，时光碎片被完全炼化吸收，反而让他的神魂对时间法则有了更深的理解。

但经脉中的道伤，只修复了不到三成。

“道伤果然棘手。”苏命自语：“单靠混沌本源慢慢温养，至少需要十年才能完全恢复。”

但十年，对他来说太长了。

诸天局势瞬息万变，逃离的神域大尊和化外古尊也绝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的。

“或许……可以试试那个。”

他心念一动，头顶浮现出永生花的虚影。

经过吞噬虚无之力后，永生花的气息更加古老玄奥，花瓣上流转着淡淡的虚无波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