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卑职在。”四人齐声抱拳。
“即刻点齐四万兵马,出城埋伏于城门附近,待敌军一到,截断其所有退路,务必在南城之外将其全歼。”
“遵命!”
四将转身而去,甲叶铿锵,片刻便消失在衙门外。
高悠随后骑着马来到南城,从马上下来登上南城城楼。
“传令!”
高悠沉声喝道,“南城守军即刻备战:火铳,弓弩,全部就位。”
是。”
守军齐声应诺,脚步声、铁甲声交织成一片。
城头之上,士兵迅速做好了准备,目光如利刃般看向前方。
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,南边的地平线上忽然扬起一线尘土。
高悠立在城楼,极目远眺,只见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踏露而来,旌旗上绣着“鲜逶”二字。
正是奉杨越山之命,星夜兼程赶来增援嘉松城的鲜逶城守将——江合。
为了赶路,江合一路急行军,三万士卒几乎没合眼。
此刻,士兵们盔歪甲斜,满面尘土,连战马都口吐白沫,显然已疲惫至极。
江合勒住战马,回望身后长长的队伍,高声鼓劲道:“弟兄们,再咬牙坚持片刻,前面就是嘉松城,进了城,好酒好肉让你们吃过够,然后再让你们好好睡上一觉。”
士兵们虽累得眼皮打架,但闻言仍强打精神,齐声应和:“是。”
随即挥鞭策马,蹄声如雷,直奔南城门外。
不多时,江合抵达城门前,仰头朝城上大喊:“我乃鲜逶城守将江合,奉大王之命前来增援,速开城门让我们进城!”
城头之上,高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朗声回道:“江将军稍候,我这就‘请’你们入城。”
说罢,他侧首向身旁的赵卓微微点头。
赵卓会意,端起早已装填好的火铳,“嗤”地点燃引线,瞄准江合。
“嘭——!”
火光乍现,硝烟腾起。
江合连惨叫都未及发出,面门被铁弹击中,血花迸溅,整个人仰面翻下马背,当场毙命。
“开火!”
高悠一声令下。
城墙上火铳齐鸣,硝烟滚滚,铅弹如雨。
紧接着,弓弦骤响,箭矢遮天。
城下桑荣军猝不及防,前排士卒成片倒下,惨叫此起彼伏。
“中计了,快撤——”
不知谁嘶吼一声,余下的士兵仓皇拨转马头,乱作一团。
可他们刚逃出不足百步,两侧土坡后忽地鼓声大作,旌旗翻卷——林峰、林卫娘、邝成、高真虎各率万人伏兵杀出,瞬间封死退路。
“放!”林峰一声暴喝。
火铳手半跪于地,排枪齐射,硝烟弥漫,铅弹呼啸穿透敌阵。
弓箭手居高抛射,箭雨如瀑,惨叫连绵。
桑荣军左冲右突,却发现无论冲向何处,都有黑洞洞的铳口与森冷的箭锋等着他们。
“不要打了,我们投降!”
不知是谁第一个跪地举刀,紧接着成片士卒纷纷抛下兵器,抱头跪倒,脸上写满惊恐与绝望。
有人哭嚎:“别杀我们,我们愿意投降。”
硝烟散尽,战场上尸横遍野,侥幸未死的敌军全数跪伏。
林峰收剑入鞘,冷冷扫视一圈,喝道:“缴械者不杀,抱头蹲下。”
晨阳,照在跪倒一地的桑荣降兵身上,也映出高悠立于城头的挺拔身影。
至此,三万援军全军覆没。
“马上把城外面的尸体全部清理干净,另外派探子前去打探消息。”高悠交代赵卓。
“是。”赵卓立刻转身吩咐去了。
城里的百姓听到了火铳的声音,都很惊慌。
但很快就有人传话道:“大家不要担心,刚才只是有一支桑荣国军队前来夺城,现在已经被击溃,不会骚扰到大家,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,不要害怕。
有大恒军队在,不会让任何人来危害你们。”
百姓们松了一口气,随即恢复了正常的生活。
正午时分,嘉松城十字街人山人海,百姓们挤得水泄不通,都想亲眼看看杨彪和乌浩文的下场。
高悠站在高台上,目光扫过众人,朗声宣读杨彪和乌浩文的罪状道:“杨彪、乌浩文身为嘉松城守将、太守,欺骗百姓守城,害死无数无辜百姓,罪大恶极,今日当众处斩,以平民愤。”
百姓们听完,顿时群情激愤,纷纷怒骂:“杀了他们,杀了他们!”
有的人甚至捡起地上的石头,朝杨彪和乌浩文砸去。
“砸死他们,为死去的亲人报仇!”
“大人,不能便宜了他们,要凌迟!要让他们千刀万剐。”有百姓向悠喊道。
高悠见百姓们情绪激动,为了安抚大家,当即点头:“好!就依大家所言,改为凌迟处死。”
杨彪和乌浩文一听,顿时吓得面如土色,拼命挣扎,嘴里大声咒骂:“高悠,你这个没人性的畜生,你不得好死。”
高悠脸色一沉,喝道:“堵住他们的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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士兵们立刻上前,用破布塞住两人的嘴。
杨彪和乌浩文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,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。
跟着士兵用力撕扯他们的衣服,把他们押到刑台上。
烈日当空,十字街却被黑压压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。
刑台中央,乌浩文和杨彪被捆得结结实实,嘴里塞着破布,只能发出“呜呜”的闷哼。
第一个被执行的是乌浩文,他吓得面无人色,浑身抖得像筛糠。
刽子手手起刀落,一片薄薄的肉从他胸前削下,鲜血顿时染红衣衫。
乌浩文痛得浑身抽搐,却因口中塞布,喊不出声,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野兽般的嘶鸣:“呜——嗷——”
每割一刀,他的身子便猛地一颤,眼神从最初的惊恐逐渐变得涣散,眼泪、鼻涕、汗水混着鲜血糊满一脸。
百姓们却毫不怜悯,纷纷怒骂:“这就是欺骗大家,害死那么多人的下场。”
“不要停,继续割,为我死去的儿子报仇。”
不到片刻,乌浩文已体无完肤,气息奄奄,最终在一阵剧烈的抽搐中,头一歪,彻底没了动静。
紧接着,杨彪被拖了上来。
相比乌浩文的丑态百出,杨彪却显得异常倔强。
他双目赤红,死死盯着高悠,仿佛要用目光将对方撕碎。
刽子手第一刀下去,他眉头猛地一皱,额头青筋暴起,却咬紧牙关,一声不吭。
“刷——刷——”
刀锋一次次落下,鲜血顺着他的身躯流淌,染红了刑台。
剧痛让他浑身颤抖,冷汗如雨,但他始终强忍,没有发出半点声音。
他的目光始终如利刃般射向高悠,充满了仇恨与不屈。
百姓们见状,先是震惊,继而更加愤怒:“这杨彪,当真是凶悍,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。”
“再割,看他还能硬到什么时候。”
终于,在无数刀之后,杨彪的身体猛地一僵,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。
但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,他依旧没有低头,没有呻吟,只是用那充满恨意的眼神,死死盯着高悠,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带入地狱。
高悠站在高台上,面色冷峻,目光如铁。
他知道,杨彪的仇恨将随着他的死亡而消散,而嘉松城的百姓,也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公道。
随着刽子手最后一刀落下,杨彪也咽了气。
围观的百姓先是安静了一瞬,紧接着爆发出震天的欢呼:“老天有眼,恶人终于遭报应了。”
欢呼声中,不知是谁带头跪了下来,随即成片百姓跟着跪倒,齐声喊道:
“多谢太子殿下为咱们死去的亲人报仇。”
“殿下英明,殿下仁德。”
高悠连忙抬手示意:“各位父老,快快请起。”
百姓们这才陆续站起身,眼中仍闪着激动的泪光。
高悠环视众人,语气沉重却坚定:“乡亲们,杨彪和乌浩文欺上瞒下,害得许多无辜百姓惨死。
虽然罪魁祸首已经伏诛,但我心里仍然难安。
我决定——”
他顿了顿,朗声宣布:
“给昨日守城中遇害者的家属,每家抚恤三十两银子,受伤者,每家十两。
银子虽不多,却是我的一点心意,还望大家不要嫌弃。”
话音刚落,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啜泣与感激之声。
百姓们再也抑制不住情绪,再次跪倒:“多谢太子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