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,所有的疑惑、震惊、担忧,都被一股更猛烈、更羞辱的怒火烧成了灰烬!
她明白了。
全明白了。
这死丫头!从一开始就知道茶里有问题!她几次三番举杯不喝,是在耍她!看着她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提心吊胆、满怀期待!看着她因为药效不起作用而震惊怀疑、手足无措!甚至……从一开始,初遇时,她就知道了!
而现在,这丫头玩够了,就用这种拙劣到极点、浮夸到可笑的表演,来继续羞辱她。
“呵……呵呵……” 秦池春喉咙里发出几声怪异低哑的笑声,脸色由白转青,又由青涨成骇人的紫红。她猛地站起身,因为动作太猛,身后的凳子被她带倒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大响。
她死死盯着‘死’在椅子上的白未曦,眼神怨毒得几乎要滴出血来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:
“你……你当我是傻子吗?!你耍我……你竟敢……耍我!!!”
最后两个字,她几乎是嘶吼出来的,声音尖利刺耳,充满了被彻底愚弄后的狂暴怒意和杀机。
她现在只想扑上去,用最原始、最暴烈的方式,亲手撕碎眼前这个装神弄鬼、把她当傻子耍的可恨女人!
她一把抽出藏在袖中的短刀,寒光在油灯下闪过,映照出她狰狞扭曲的面容。
寒光乍现!
秦池春含怒出手,这一刀又快又狠,直刺白未曦心口!她所有的算计落空、被戏耍的羞辱、对那筐财宝的执念,此刻都化为了这毫无花巧的致命一击。
然而,刀尖及体的前一瞬——
原本“死”在椅子上、脑袋歪向右侧的白未曦,极其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姿势,身体顺着椅子向右滑落。不是惊慌的翻滚,也不是迅捷的闪避,就是一种……慢了一拍、却又恰好避开刀锋的、略带迟钝感的移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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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嗤!”
短刀擦着她左侧的衣襟刺过,锋刃划破了粗麻布料,深深扎进了她刚才倚靠的椅背木头里,发出一声闷响。
秦池春一击落空,因用力过猛,上半身不由得随着刀势前倾。她惊愕地抬头,正对上白未曦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的、平静无波的眼睛。
“你!” 秦池春目眦欲裂,想拔刀再刺,但刀身卡在木头里,一时竟没拔出。
白未曦看着她因用力而涨红的脸,慢吞吞地、自己撑着地面站了起来,拍了拍衣袍上沾的灰尘,“果然,书上写的‘中毒反应’,和实际做起来,不太一样。”
秦池春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,最后一丝理智也被这句话烧断了。她哪里还管什么刀不刀,尖叫一声,干脆松开刀柄,合身就朝着白未曦扑了过去,十指张开,指甲尖利,像是要活活把她掐死!
白未曦在她扑到的瞬间,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(也许是倒地的凳子腿)绊了一下,身体一个踉跄,向侧面跌出半步。
就是这看似狼狈的半步,恰好让秦池春扑了个空,自己收势不及,重重撞在了桌角上,痛得她闷哼一声。
“大山!大山!!” 秦池春捂着剧痛的腰肋,声嘶力竭地朝门外尖叫,“进来!抓住她!别让她跑了!!”
守在院门口的周大山早已听到屋内不同寻常的动静,此刻闻声,毫不犹豫,一脚踹开并未闩死的堂屋门,魁梧的身躯如同一堵墙般堵住了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