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找到蒋弈的时候,蒋弈已经趴在河边,鲜血自身下涌出,整个人脸色惨白。
宋玉吓了一跳,直到确定了蒋弈还有呼吸心跳,才赶紧带人离开。
可两人体力不支,折腾了快一天,也才挪动了不到几公里。
宋玉身上还有一点随身的急救药,虽然都碎成粉末了,好在他是贴身放着的,就是以防有这种突发时候。
他先给蒋弈服了药,才细细检查对方身上的伤。
蒋弈的额头,四肢,胸背,腰腹都有不少外伤,好在伤口大多不深。
宋玉把自己的背心脱掉撕扯成一段段的布,给他将腰上的伤口勒紧止血。
又检查了一下他的骨骼。
蒋弈的腿可能是受了点轻伤,其他地方大概都没什么事。
宋玉推测,男人大概是跳下来的时候,就有意去抓树枝,所以一路从树上剐蹭下来,也避开了重要的身体部位。
这么强大的精神力,竟比他这种经过训练的专业选手都要猛。
宋玉掏了半天,两人身上没有任何联络工具。
凌宇的人又在此时来搜寻,他只能先带着蒋奕躲在树丛中,随时准备应对。
直到汽车声远走,宋玉才敢拼命叫醒蒋弈。
蒋弈也终于有了反应,他嘴角动了动,低低哼出几个字来。
宋玉凑近了才听清楚,他是在叫江染。
“对,江染还在等你,你快点醒醒。”
宋玉马上接话,半晌,蒋弈终于艰难地睁开双眼。
一口冷气抽进肺部,他剧烈咳嗽起来,呕出一口血水。
宋玉吓了一跳,“蒋弈,你还好吗?”
“我没事……”蒋弈咳嗽了一阵,抹了抹嘴。
他不能有事。
鬼门关他都闯过来了,怎么还能失约,就这么死掉?
蒋弈看抬眸,看了眼四周。
寒意侵骨,他此刻浑身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的疼,再看自己身上的伤,已经被宋玉简单处理包扎。
而宋玉身上的外套破破烂烂,身子也不自主地哆嗦着。
目前的情况,他们要上去太难,但要是在这里一直待着等救援,也只能是坐以待毙。
“有河流,或许就有人家。”
蒋弈看了眼旁边的河流,又望向宋玉。
宋玉的野外生存经验比他丰富,这会儿只能靠他了。
…………
翌日早上,海市。
周宴匆匆来到周氏。
他一来就找到夏南,叫她单独出来聊聊。
夏南一头雾水,平常周宴来这里,不都是找何晚的吗?
但她知道周宴如此肯定有急事,马上就跟他出去了。
果然,周宴是想询问夏南,最近和江染有没有联系上。
夏南摇摇头。
她倒是有和江染定期汇报工作情况,也有问候。
但江染已经好几天没有消息了。
周宴脸色越发沉重。
江染让他查的事情,他已经查到了,却一直没跟江染取得联系,给蒋弈打去电话也打不通。
他担心是江染那边出了什么要紧事。
听家里的人说,周奉堂也匆匆赶往了m国。
按道理,他和何晚结婚,刚被逐出家门,周奉堂怒气未消不可能在此时离开。
周宴再次确信,江染那边是出事了。
就在两人在茶水间谈话时,周灏京忽然出现。
他就像只循着味儿的猎犬,每次有重要情况的时候,都不会少了他。
看见周灏京,夏南和周宴的话自动停止。
“哟,这不是周家少爷吗?聊什么呢?”
周灏京揶揄了周宴一句,瞬间就让周宴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。
夏南刚想开口,周灏京立即又补刀:“哦,不好意思,我都忘了,现在不能叫周家少爷了。因为你已经被周家除名了。”
“周总,您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?”
周宴无心和周灏京计较,夏南听到这话,却比周宴还要生气。
周灏京嗤鼻一笑,“夏南,我和周宴说话,你怎么这么火大啊?人家周宴是和何晚结婚了吧,难不成,你暗恋周宴?”
“周灏……周总,您不要胡说。我只是觉得,您这么嘲讽别人,不符合您的身份。”
夏南吞了吞口水,看着周灏京的眼底里带着微弱的火星子。
每次她刚想对周灏京忍一忍,这男人就总有办法,变得让她更加讨厌。
周灏京抿唇,脸色也越发难看。
他老远见到周宴和夏南说话,心里便是一股无名火。
夏南看周宴的目光,就好像对方是什么大英雄、救世主一样,而看他的时候,就好像他是个处心积虑的魔鬼。
但周宴这种养尊处优的少爷,跟他又有什么区别?
优雅也不过是包装出来的,做几天平民就要打回原形的人,还在这儿端什么架子?虚伪。